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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吕梁传统文化研究》2018年第三期:酒泉刘萨诃资料辑释3(《敦煌学辑刊》稿)
2021-11-11 20:44:09 38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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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酒泉刘萨诃资料辑释

     

    吴浩军

    (酒泉职业技术学院,甘肃 酒泉 735000)

     

    摘要:刘萨诃是活动于东晋末至南北朝时期的一位高僧,记载他的事迹和传说的佛典和史籍很多;近40年来,学者们进行刘萨诃研究,成果颇丰,对相关资料的搜罗运用似乎到了“竭泽而渔”的程度,但其中却缺少了一般典籍所不载,而为酒泉本地所独有的一些资料。刘萨诃迁化于酒泉,在酒泉留下了一些遗迹。本文汇辑《肃镇华夷志》、《重修肃州新志》以及《西峰宝刹碑记》中有关刘萨诃的资料,以供专家采摭利用;同时还结合实地考察,对这些资料予以考订和阐释,以期拾遗补阙,为进一步拓宽刘萨诃研究领域,解决研究中提出的新问题,把该问题的研究引向深入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。

    关键词:酒泉  刘萨诃研究  资料  辑释

    中图分类号:        文献标识码:        文章编号:

     

    刘萨诃是活动于东晋末至南北朝时期的一位高僧,记载他的籍贯、名号、事迹及传说的佛典和史籍很多,主要集中在南朝梁释慧皎《高僧传》,唐释道宣《续高僧传》、《广弘明集》、《集神州三宝感通录》、《释迦方志》、《道宣律师感通录》,道世《法苑珠林》,宋释志磬《佛祖统纪》,宋乐史《太平寰宇记》以及敦煌遗书P.3570、P.2680、P.3727《刘萨诃和尚因缘记》和1979年在武威发现的唐天宝元年(742)《凉州御山石佛像因缘记》等传世文献和出土文物中。

    自上世纪七十年代起,学者们运用这些资料进行刘萨诃研究,产生了一批有价值的成果。其中陈祚龙《刘萨诃研究——敦煌佛教文献解析之一》为开山之作,校录了当时所能见到的有关刘萨诃的重要资料,为刘萨诃研究提供了线索,奠定了文献学基础;同时也进行了考证,对敦煌本《刘萨诃和尚因缘记》的创作时间、材料来源及文献价值提出了一些真知灼见。孙修身、史苇湘等先生则运用传世文献和敦煌遗书及新发现的《凉州御山石佛瑞像因缘记》石碑等资料对以莫高窟第72窟和斯坦因《千佛图录》之十三绢画为代表的佛教史迹故事画进行了详实的考释,同时又运用多种文献资料全面地考证和梳理了刘萨诃的事迹,使刘萨诃研究取得重大突破。其中孙修身先生《刘萨诃和尚事迹考》资料翔实,考证分析周密细致,是一篇里程碑式的力作。近几年来,在这方面用力最勤的学者则是山西大学的尚丽新博士。她在充分吸纳前辈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,重新考察了有关刘萨诃事迹和传说中姓名籍贯、地狱巡游、江东巡礼、稽胡崇拜、番禾瑞像、感现佛钵、酒泉迁化等各节产生的时间、地域,记录的佛典和史籍,及其所贯穿的民间佛教信仰的各种母题。在史料分析的基础上,又进而分析论证民间如何创造刘萨诃这一神佛的过程、原因,把刘萨诃信仰的传播方式归纳概括为传闻、讲唱、造像与壁画三种主要途径,揭示出刘萨诃传说“所展示的由凡而圣、不断神化的过程典型地折射出公元四世纪到十世纪民众的佛教信仰”这一“巨大的隐秘”,从而“使这个和尚闪烁出一种卓然不群的光辉”。从她所发表的系列专文看,对相关资料的搜罗运用似乎已经到了“竭泽而渔”的程度,如在《敦煌本〈刘萨诃因缘记〉解读》一文中论及刘萨诃迁化酒泉时甚至引用了清乾隆十四年(1749)张玿美修纂的《五凉全志》中的《永昌县志》,但其中却缺少了一般典籍所不载,而为酒泉本地所独有的一些资料。

    为说明问题,这里不避重复,再引录一些资料。《刘萨诃和尚因缘记》:“以正始九年十月廿六日,却至秦州敷化。返西州,游至酒泉迁化,于今塔见在。焚身之所,有舍利,至心求者皆得,形色数般。”《续高僧传》卷二五:“达行至肃州酒泉县城西七里石涧中死。其骨并碎,如葵子大,可穿之。今在城西古寺中塑像手上。寺有碑云:‘吾非大圣,游化为业。’”《集神州三宝感通录》卷下:“行出肃州酒泉郭西沙砺而卒。形骨小细,状如葵子,中皆有孔,可以绳连。故今彼俗有灾障者,就砺觅之,得之凶亡,不得吉丧。有人觅既不得,就左侧观世音像上取之,至夜便失,明旦寻之,还在像手。故土俗以此尚之。”《太平寰宇记》卷一百五十二“酒泉县”条:“刘师祠,在县南。师姓刘,字萨诃。沮渠时西求仙,回至此死,骨化为珠,血化为丹。门人因立庙于此,至今人诚心者谒之,往往获珠丹焉。”

    关于刘萨诃的事迹传说,诸本所记多有歧异,然其中“酒泉迁化”一节,却是惊人地一致。这充分说明,虽然刘萨诃“足迹遍及大江南北,关陇东西”,事多歧见,但最后迁化酒泉,却是无可怀疑的。而这样一位充满了神秘灵异色彩、在民间被广为传颂的高僧,在其迁化地自然不可能没有留下遗迹。笔者既为酒泉土著,近年又对地方文史颇有几分兴趣,机缘所在,读到有关刘萨诃研究的著作,自然想到了曾经寓目的相关资料,在此汇辑罗列并作简略说明,以供专家采摭。

    其一、关于手迹崖

    《肃镇华夷志·古迹》:“手迹崖:城西二里周家寺后沙崖上有手印,人以为古迹奇异。俗妄言乃佛见讨来河水盛,恐没其城,以手推崖,脚登河崖,故水不能淹城。”《重修肃州新志·肃州·古迹》:“手迹崖:城西二里周家寺后沙崖上有手印,人以为古迹。俗传佛见讨来河水盛,恐没城,以手推崖,脚登河岸,故水不能淹城云。”

    《肃镇华夷志》4卷,明嘉靖二十三年(1544)肃州兵备道副使张愚创稿,万历四十四年(1617)肃州兵备副使李应魁续修完稿,顺治十四年(1657)肃州监收临洮府通判高弥高重刊,是酒泉地区现存最早的体例完备定型的一部旧志。[乾隆]《重修肃州新志》30卷,清肃州分巡道黄文炜、军需观察沈青崖纂修,于乾隆二年(1737)成书。两志对手迹崖的记述,文字略有出入,但主要资料相同,只是前者对所采录传说有“俗妄言”、“恐难凭信”等考评文字。两志均未明说为肃州救水难的是哪位神祇,只以“佛”笼统言之。但两志中关于“西峰宝寺”的记载,又透露了相关信息,说明是僧慧达;而“慧达”乃刘萨诃之法号。

    莫高窟至今留有中唐及其以后所绘刘萨诃在酒泉郡开山畅流、留迹山崖的瑞像故事。可惜酒泉城西手迹崖遗迹在近年城市扩张中已被夷为平地,难以寻考了。

    其二、关于西峰宝寺

    《肃镇华夷志·祠祀》:“西峰宝寺:城西三里。据《神僧传》云:昔蒙逊时,有僧人名慧远,游居武威,一旦云,肃州人有水难,吾当速救。于是,寅时起身,巳时至肃,正见讨来河水势侵城,用手一指,水即回波,后圆寂于此,遂建浮屠,以藏其骨,人遂以手助崖为右迹,后人因此遂充拓为寺。而西峰今将平矣。有重修碑记云。”《重修肃州新志·肃州·祠庙》:“西峰宝寺:在肃城西三里,今名西古寺。《神僧传》云:沮渠蒙逊时,僧慧达居武威,忽一日云:酒泉人有水厄,吾当往救。寅时发,巳时至郡,正见讨来河侵城,以手挥之,水退。随圆寂,瘗骨于此。后世遂拓为寺。天顺间,僧公澄修之。正德十一年,毁于回虏。嘉靖十二年,僧相至又鼎新之。太常寺卿赵玉芝、学官陈杰,皆有碑记其事。赵碑今号透灵碑云。”

    前志记为僧慧远,而该志《仙释》目也有《慧远传》:“慧远,本卫人。姓刘,自幼出家为僧。洪武间游至凉州,闭关静坐。一日,谓凉州人曰:‘明日肃州遭水灾,吾当速救可也。’明寅西向,巳时至肃,讨来河水涨泛,势将逼城。慧达至西峰,离城一里许,用手一指,水向北溃,遂不进城。人以手迹崖为古迹,因遂圆寂于此,遂建寺塔,以传云。”此“慧远”显系“慧达”之误。对此,《重修肃州新志·凡例》已有订正说明:“旧志误谬颇多,亥豕鲁鱼,难以枚举……及慧达,沮渠蒙逊时僧,而或为明初。此等俱已订正。”而《重修肃州新志·肃州·仙释》正有《慧达传》:“慧达,肃州人。姓刘,名窣和,自幼出家为僧。洪武间游至凉州,闭关静坐。一日,谓凉州人曰:‘明日肃州遭水患,吾当救之。’明寅西向,巳时至肃,讨来河水涨泛,势将逼城。慧达至西峰,离城一里许,用手一指,水向北溃,遂不近城。后圆寂于此,建有寺塔,人以手迹崖为古迹。按:此条出旧志,与《神僧传》不合,今姑存之。余见《古迹》、《祠庙》内。旧志误为明洪武间事,应从《神僧传》云,为沮渠蒙逊时人。”陈祚龙也曾考证刘萨诃姓名和法号:“自彼出家之初,初号慧达,盖以古人信彼乃系菩萨之‘化身’,且系‘假形化俗’,因以为号焉。”在这句话中“慧”后括注:“此字因为与‘惠’通,故亦尝作‘惠’。”在“达”字后括注:“凡作‘远’者,大谬。”可见,误“慧达”为“慧远”在典籍中是普遍的,不仅《肃镇华夷志》如此。

    关于刘萨诃的籍贯,《冥祥记》、《高僧传》等说他是并州西河离石(今山西离石)人;《续高僧传》、《刘萨诃和尚因缘记》载其为定阳(今陕西宜川)人;《续高僧传》、《集神州三宝感通录》、《释迦方志》又说是慈州(今山西吉县)人。而上引两部肃州旧志却都以慧达为肃州人,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肃州民间刘萨诃信仰的一些情况。

    两志所记西峰宝寺,多次重建、补修,至建国初尚存,“气魄宏大,建筑雄伟,林木繁茂,风景甚幽。院后并有大、小两座宝塔,据传,大塔为神僧刘窣和(又名刘萨诃)之瘗葬,小塔约为海峰大师之留迹”。可惜于1958年之后被拆毁,遗址在原酒泉城西一公里处酒泉西峰乡西峰寺村八组居民点以北500米处道路西侧农田中。近年酒泉市区开发扩建,居民点拆迁,据寺庙旁原住居民指认,遗址处在312国道出酒泉市区西北拐弯处(西侧)和正在开工建设的消防局(东南角)之间。

    其三、关于透灵碑

    如前所引,《重修肃州新志》“西峰宝寺”条称:“太常寺卿赵玉芝、学官陈杰,皆有碑记其事。赵碑今号透灵碑云。”1958年,寺毁时,碑亦不知去向。至“1987年9月,酒泉市文物普查队到西峰寺村访查,当地耆老王福同、王建福等回忆说:当年寺毁之后,碑被村民抬回村中,埋在了地下。经过仔细寻找,终于掘地得碑。老少无不喜庆”。

    碑为青白色花冈石质。碑体长130厘米,宽85厘米,厚25厘米,正背两面皆有文字。正面全文773字(其中残缺52字),背面为功德簿。碑额高67厘米,宽84厘米,厚27厘米,正面浮雕二龙戏珠,篆刻“西峰宝刹碑记”六字,背面双龙交蟠,中刻楷书“西峰宝刹碑阴”。碑座高40厘米,宽90厘米,厚55厘米,前后莲花浮雕。据说“当初碑面十分平光明亮,能透入人的影子,故时人有‘透灵碑’之称”。

    此碑现藏酒泉市肃州区博物馆。据碑文可知,此碑立于明弘治十五年(1502),为赵玉芝所撰,与《重修肃州新志》所载相合。关于寺的来历,碑文记载:“肃城之西,旧有浮屠刹宇,古传慧达神僧飞锡至此,知其地可作宝林,因创以□□,面雪山而背天城,渺黄河而抵流沙,峰峦环峙,林木交翠,即金沙菩提表现之所矣。”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,西峰寺正是因刘萨诃而建,是高僧刘萨诃留在酒泉的一处重要遗迹。如此,《西峰宝刹碑记》也是研究刘萨诃行迹不可忽视的文献资料。

    尚丽新指出:“刘萨诃的各种传说不是随着刘萨诃的去世而终结的,更不是在一时一地产生的,而是经历了从4世纪末到11世纪漫长的历史时间在大江南北、关陇东西广阔历史空间而逐渐形成的。”“刘萨诃传说具有极为强大的生命力,这种生命力使之在4世纪末至11世纪全国范围内产生了极为广泛深远的影响。”其实,还有新发现的资料表明,大约至西夏末(公元13世纪初),刘萨河信仰仍然十分兴盛。如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博士生梁松涛所译西夏《宫廷诗集》中就有《严驾西行烧香歌》一首,讲述西夏某皇帝(可能是西夏仁宗皇帝,晚不过桓宗)往凉州礼佛事,其中有句云:“跋湟山雕做玉身佛”,李正宇先生据西夏文国际音标所标之音释读,认为应译作“番禾山雕做玉身佛”。西夏国皇帝亲自前往凉州番禾礼拜石佛瑞像,其意义自不待言。而前引《肃镇华夷志》、《重修肃州新志》和《西峰宝刹碑记》等资料则更表明,刘萨诃传说不仅“绵亘在东晋到唐五代漫长的历史时间里”,而且直至明清时期,还在“河西走廊一带的多民族聚居地”流传着,并继续被知识阶层和权力阶层记录规约着,由此足见其影响的广泛深远。

    近40多年来,经过考古发现和文献的搜集、整理,经过几代学者的努力,有关刘萨诃研究资料已趋于完备可靠,但还有进一步汇集、考订和阐释的余地。本文辑释这些为酒泉本地所独有的资料,以期拾遗补阙,为进一步拓宽刘萨诃研究领域,解决该研究中提出的新问题,把研究引向深入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。

    (作者简介:吴浩军(1964—),男,甘肃酒泉人,副教授,主要从事文献学和河西文化研究。Tel:0937-2688195,E-mail: whj8216@163.com。)

    收稿日期:2008年3月12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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